学者们带来“野人”的最新研究

不管是“野人”还是“雪人”,也许都只是一个传说——这个至今未被证实存在的“人类的兄弟”,有可能并不存在。在昨天复旦大学的人类学年会上,来自国内外的学者们带来了对“野人”的最新研究。

“古人类”毛发竟有染色

野人,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是学者们热衷的课题。世界各地都流传着许多有关野人的传说,中国的野人、西伯利亚的雪人、美洲的“大脚怪”,是比较著名的“野人品种”。非洲、日本、澳洲等几乎所有有人居住的陆地,都曾有关于“野人”的传说。至于学术界,一直存在着两种争论,不少学者认为,野人是原始人中某一个没有进化成人的分支,智商比猿类要高,一直与人类共存在现在的世界上;也有学者认为“野人”的问题已经解决,那就是“根本没有野人”——古代之所以有关于野人的记载,其实是某种我们现在不了解,或者是我们现在了解了、而当时未知的灵长类动物。今年被人类学会授予人类学终身成就金琮奖的学者、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协会副理事长周国兴,就持这一看法。

湖北神农架被认为是中国野人出没的重要地区。但除了关于野人出没的传闻,至今很少有确凿的实物标本,甚至也没有非常能够说服人的照片。因此研究在上世纪90年代一度被搁置,直至去年底,湖北省的研究机构又重启了神农架野人研究。

从50年代开始,几乎所有传说发现野人的地方,周国兴都带队去考察过。他访问过大量目击证人,从神农架到云南、广西,在北美研究过“大脚”,在俄罗斯研究过“雪人”。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被证明是大型灵长类动物造成的误判,真正有价值的发现微乎其微。

“所有被认为是野人的东西我都研究过了,毛发、头骨、手标本、脚标本,不是猴子的,就是人的,毫无例外。还有一些毛发是熊的。”周国兴告诉记者。现在学术界普遍认为,之所以早期也有一些生物学家认为野人是存在的,是因为生物学家并非人类学家,缺少灵长类动物知识,导致了误判,甚至是以讹传讹。

在人类学家们看来,野人和猴子的最大差别在于是否有尾巴。“仔细一点就可以发现,至今为止,凡是说自己看到过野人的,对于野人是否有尾巴的回答都是‘没看到’。”有几次,周国兴听说有人看到野人了,甚至有科学家宣布发现了野人,结果赶去调查时,目击者却告诉他“看到的野人有短尾巴,脸是红的”,最终的结论是:当地聚居着大型灵长类动物红面猴。

不久前,神农架发出悬赏:谁抓到一个野人就给50万元,谁找到野人的毛发就给1万元。问题是,目前所有科学家发现的“野人”毛发都请美国的两家研究机构同时进行切片染色体研究,结论都是人类的毛发,只不过年代不同而已。不过令人奇怪的是,有些古人类的毛发上有染色。

至于脚印等其他的证据,曾经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发现了野人的脚印,但那些脚印的大脚趾分岔非常大,如果野人长着这样的脚在地面上直立行走,很容易在树林里被绊倒。至今为止所发现的头骨,从牙齿就可以看出,是猴子的双脊齿。而类人猿和人类都是丘形齿,完全不一样。

就在上个月,周国兴听说卡佤地区有人发现了“野人”,还留下了“野人”手的标本,他和其他学者一起赶去调查,发现那是一只煮过的短尾猴的手。

传说背后或有利益推动

之所以一直有学者执著于对“野人”的研究,其实是人类对自身历史和奥秘的好奇。新的发现往往会成为学术界轰动的事情,给学者和化石的发现地都会带来荣誉,甚至各种利益,而这也许是各种野人传说层出不穷的原因之一。加之猿类和人类之间的相似,那么辨别究竟是古猿还是古人类就显得更困难了。“我们最需要的其实是更客观而严密的证明,这才是人类学的科学性之所在”,周国兴告诉记者。

重庆今年10月启动了龙坡文化的第四次发掘,就是希望能够证明曾经在龙坡地区发现的“巫山人”的身份是古人类而不是猿。事实上,龙坡地区曾经发现的“巫山人”,一下子把中国大陆的人类历史前推到204万年前,比中国最早的元谋人还早了30万年——引发这一人类起源新说的就是一个下颌骨。但是对于这个下颌骨,中科院的吴新智院士曾经提出过质疑,周国兴研究后也表示,即便这是204万年前的下颌骨,那也应该是古猿类的下颌骨,尚未进化成人。因为下颌骨的形态反映的往往是它的机能——人类的臼齿,哪怕是古人类的臼齿都是磨平的,而“巫山人”的臼齿一边被磨平了,一边还有牙尖,这是符合猿类臼齿的形态。而且古猿类是前牙交错的,它的臼齿只能前后活动,不能平面地咀嚼,所以不可能磨平。

至今,学术界对于这一说法仍然在考证之中。周国兴说:“其实,不论是巫山人还是野人,人类学家可以有不同的看法。即使以我的观点,‘野人’95%不存在,也还有5%值得探索。毕竟这种自然之谜最能够激发青少年的探索欲,也能激发人们对环境的保护意识。”


文汇报 姜澎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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