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代科学家完成《中国植物志》

    国际学术界亦将之视为植物研究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    志书出版次年,著名科学杂志《科学》刊文指出,“由中国植物学家完成的《中国植物志》是一个具有巨大重要性的事件,世界上没有任何植物志的规模可与之相比”,“通过完成《中国植物志》,中国植物学家对人类了解世界植物作出了巨大贡献,而且已经为植物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”。

    半个世纪的全力以赴“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完成的”

    旷世巨著的背后,是我国四代科学家半个世纪的呕心沥血。

    早在20世纪20年代,中国老一辈植物学家就开始采集植物标本,收集文献资料,研究专科专属。1920年前后,北京大学研究人员钟观光,曾先后到全国各省区采集植物标本十几万号。

    1934年,胡先骕先生等在中国植物学会第二届会议上首次提出编纂《中国植物志》的设想,但限于当时的条件,特别是在标本、文献资料、经费、协作等方面存在诸多困难,这一愿望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才得以实现。

    1956年,中科院在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中正式将《中国植物志》列入规划项目中,并在1959年成立了《中国植物志》编辑委员会,由钱崇澍、陈焕镛任主编,此后,林鎔、俞德浚、吴征镒等先后历任主编一职。

    同年9月,第一本《中国植物志》(蕨类)面世。此后,来自全国数十个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的四代植物学家312人、绘图人员167人前仆后继,加入到《中国植物志》的编研。

    一部《中国植物志》不仅记载了中国的植物,也向世人昭示了中国科学家的风骨。

    “研究植物学的人是需要跑野外的。3万多种植物里,有1万多种是中国的植物工作者用脚板‘发现’的。”第四代科学家、50岁的中科院昆明植物所研究员彭华向记者回顾了在野外工作的艰苦。

   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彭华每年都要到云南省无量山地区采集标本,在山上住在最近的农民家。有时候横穿山,就要请农民做向导,走个两三天,带着干粮在山上露宿是常有的事。彭华有时要自己背着20多公斤的标本夹、采集用具、睡袋、食物从一座山翻向另一座。

    最苦的还不是这些。彭华说,蚊虫叮咬,是司空见惯的事,最可怕的是云南热带蚂蝗多得铺天盖地,每次从山上下来,能从身上清出二三十条蚂蝗。有的蚂蝗耐不住体温升高死掉了,有的还在吸着血,有的刚爬上去。“在山上根本来不及清理,老是清理就没办法采标本了。”

    第三代科学家、80岁高龄的李锡文有过更为惊险的历程。

    在55岁被评为研究员前,李锡文经常是一年中最少半年在外。李锡文总结,在野外采集有“三怕”:巨型的蟒蛇;像一个土堆一样的蚂蚁群;吸血的蚂蝗,咬过后血流不止。

    在版纳地区,李锡文还遭遇一种马鹿虱子,叮人特别厉害,一咬就肿一大片,李锡文身上已经永远地刻上了“一枚野外采取者的勋章”,“那是1971年咬的,差不多40年了,至今还有一个疤痕,里面还是一个硬块。”

    作为《中国植物志》第四任主编,吴征镒院士常常感慨,“《中国植物志》的编研,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,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完成的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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